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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Frozen Moments ‧ 20140220 ‧ Antarctica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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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Frozen Moments ‧ 20140220 ‧ Antarctica]

南極不是動物園,無法將動物限制在各自圍欄內活動。天敵與獵物、掠奪與求生,活生生的食物鏈在眼前上演。

去南極時是二月中旬,企鵝寶寶在換毛,滿天毛屑紛飛,小企鵝搖搖擺擺玩鬧、吃完父母辛苦捕來的食物後倒頭就睡;大企鵝匆忙走來走去,有時跑得太快,在冰上滑倒。無論成年企鵝或小企鵝,多數時間總是一副毫無殺傷力的呆萌樣。

離開天堂灣(Paradise Bay)時下大雪,經過阿根廷研究站Base Brown,突然聽到一陣尖銳刺耳的鳥叫。一隻巴布亞企鵝(Gentoo penguin)站在礁岩上,大力搧動短短的翅膀,對著兩隻賊鷗發出凶狠短促的吼叫聲,10多隻還掛著一身灰毛的小企鵝緊挨著往旁邊移動。

兩隻賊鷗集中火力二打一,發現大企鵝守得滴水不漏。後來兩鳥決定分工,賊鷗A專攻大企鵝,B在旁邊蓄勢待發,準備趁隙攻擊小企鵝。

每次賊鷗B一俯衝,大企鵝便不顧賊鷗A攻勢,迅速往小企鵝方向移動,將敵人嚇退。小企鵝一副不知所措模樣團團擠在一起,附近看起來沒有外援,大企鵝經過一陣纏鬥,或許身上已有傷,顯露疲態。

同團的美國大叔對著賊鷗大吼兩聲,兩鳥驚起飛走,停在幾公尺外的礁岩觀察情勢,大企鵝護著小企鵝慢慢往內陸移動,但小企鵝不知是驚嚇過度還是搞不清狀況,仍團團擠在一塊走不快。

依南極公約規定,遊客須與南極生物保持5公尺距離,且不可以干擾生態,我們用吼聲助陣其實已有點越線。換個角度想,在這樣下著大雪的惡劣天氣,這群企鵝是不是賊鷗家族今天的唯一一餐呢?

由於已超過上船時間,在工作人員催促下,我們還是離開天堂灣,不知道大小企鵝最後有沒有脫離險境。但那隻巴布亞企鵝豁出性命、萬夫莫敵的神情,現在依舊難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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